風靡京城的搞笑劇“開心麻花”近日來申城演出,“去韓國做變性手術卻錯到朝鮮,只做了上半身,沒過三八線就不能過三八節(jié)”、“男人比女人猛,女人比男人狠,而我又猛又狠!”“你買墓地有戶口嗎?死兩年才能買呀!”等等搞笑臺詞果然令人捧腹。不過,“麻花”盡管諷刺味濃郁,還不時暗示影射些當下的社會現(xiàn)象與熱點事件,但總體看,它不追求深刻。
可這樣似乎不入流的戲劇樣式,居然是在上海大劇院的大劇場上演。這里,一貫是高雅音樂會的“殿堂”,是傳統(tǒng)戲曲的“高臺”。有專業(yè)人士嘆其不妥。但我覺得,沒有必要人為地劃一個個禁區(qū),哪種戲只能在哪里演,哪個作者的作品不能在哪個地方公開,哪種畫不宜在哪里展示等等。人民群眾喜聞樂見的文學藝術,不僅要有高雅的,也要有通俗的。不僅要有傳統(tǒng)形式的,也要有出新出奇的。只要不是低俗,不違反法律,讓觀眾多些笑聲,多些新鮮感,未必是壞事。
我一直以為,一個和諧包容的健康社會,百姓面對的文化層面越多越好。弘揚主流價值觀、體現(xiàn)文化軟實力的文化產(chǎn)品,這應是積極倡導的“骨架”層。它支撐起一個國家的文化脊梁。以前看小說《青春之歌》《紅巖》,根據(jù)巴金小說改編的電影《英雄兒女》,既被作品中共產(chǎn)黨人為人民群眾利益慷慨犧牲的崇高精神所震撼,又感受到人性的光輝,以及藝術的魅力。
而輕松娛樂的文藝作品,應是放手普及的“身心”層。所謂身心愉悅,就是看了場演出,聽了一首歌,讀了本書,它給我們帶來笑聲和美的享受。當然,最好還有些許文化營養(yǎng)。比如郭德綱,他說“古道西風瘦馬,夕陽西下,斷腸人……在醫(yī)院”說一回底下笑一回。我去看“麻花”,旁邊矜持的女孩子笑得花枝亂顫,“杜拉拉”們白天斗累了,晚上瘋笑解脫一番,有何不妥?
還有一種應去鼓勵和寬容的“自由”層。對文化創(chuàng)造最大的支持,就是給他們空間,F(xiàn)在有很多自由撰稿人,他們可能不會直白地在作品里體現(xiàn)主流價值觀,也可能與藝術市場格格不入,但只要他們不違反法律,獨立表達往往體現(xiàn)了社會的多元。他們也許不能在當代取得成功,但或許作品經(jīng)得起歷史的考驗,成為不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