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越野車貼滿奧運宣傳標語。
借貸73萬9旬老漢行遍全國
記者在廣州中大北門后面的一個小旅館見到了張汝侯、張光澤父子和他們貼滿奧運宣傳標語的越野車。張汝侯老人1919年出生,白族人,走路有點顫抖,很難相信他坐車行了31個省市自治區(qū)、341個市、2000多個縣。
“你就是丟不下芝麻官!”
據(jù)兒子張光澤回憶,中國前幾次申奧失敗老父都很失望,2001年7月13日北京申奧成功,老父更是像小孩一般歡喜。那一晚,老父對兒子提出了一個天方夜譚式的想法,“兒啊,你買輛車,我們到全國宣傳奧運吧。”全家人沒當真,后來老人一再提起。
2001年至2003年,張光澤任云南蘭坪縣委常委、縣委宣傳部長。2003年平調(diào)任怒江州講師團團長。2006年,老父又開始提出開車游歷全國宣傳奧運,無論怎么求,張光澤堅決不同意,后來老父怒了,拋出一句狠話,“北京奧運快來了,我也要死了。我已經(jīng)看見你爺爺奶奶了。你呀,你就是丟不下你那個芝麻大的官!”
“這句話說到了我軟肋上,我當時是副處級干部,48歲。”張光澤告訴記者,“聽了我爸這句話,我就辭職了!
遇革命遺址就興奮
張光澤說老人一路上對于敦煌莫高窟這些風景名勝一點兒興趣也沒有,遇到關(guān)于近代革命的遺址就特別興奮。在老人心目中有四大偉人,分別是孔子、孫中山、毛澤東和鄧小平。
張汝侯去過中山陵后,要求兒子把他那張照片放大,貼在車上,F(xiàn)在,在游歷全國后,這張招貼已經(jīng)褪色了。張汝侯第一次來廣州就去了中山紀念堂和黃埔軍校,他在記者面前還背誦了孫中山的《總理遺囑》:“余致力國民革命凡四十年,其目的在求中國之自由平等……”
張光澤說父親最常講的一句話就是:“辦好奧運,匹夫有責”。
更改行程支援災(zāi)區(qū)
確切地說,張光澤的路線和行程規(guī)劃得并不是很科學(xué),他說從去年9月出來,全國至少跑了兩圈了。其中北京、甘肅去過三次,上海、海南等地去過兩次。今年5月初,兩人原規(guī)劃從湖南郴州到江西九江。后來,老人聽說圣火開始傳遞了,傳遞的第一站是海南三亞,他堅持要更改行程,去觀看圣火傳遞第一棒。
從海南看完圣火傳遞,北上借道湛江時,張光澤在汽車廣播上聽到了“四川5.12大地震”,兩人毫無異議再次更改行程,奔赴災(zāi)區(qū),把入藏時準備的兩件羊皮大衣和50元錢分別捐給了都江堰和德陽。
入藏路上“九死一生”
去年10月27日,父子二人行至青海格爾木。張光澤怕老父經(jīng)受不了高原反應(yīng),勸老父不要坐車了,還是坐飛機或者坐火車吧。老人說:“我們的車是我們的宣傳工具,不開車,我們?nèi)ダ_就沒有意義了!崩先丝紤]了一會兒,說:“兒子,如果我在路上死了,那是死得其所,你把我尸體放到路邊,倒點兒汽油燒了就行了。”既然老父如此堅決,張光澤就聽從了。但老父到了安多還是昏迷了,經(jīng)過縣醫(yī)院長時間搶救才脫險。張光澤抱著老父慟哭了一場,后來又在那曲撞了一次車,才安全抵達拉薩。
盤纏用盡或提前結(jié)束
“目前用了64萬元,比我預(yù)計的100萬元要少。”張光澤說,為支持老父宣傳奧運,張光澤抵押了自己的房產(chǎn),還有另外兩個朋友的房產(chǎn),貸得33萬元;又從150多個親友那里借得40萬元。現(xiàn)在這些錢都快花光了。如果沒有新的資金來源,可能會提前結(jié)束行程。
一路上,他們一般是住一個房間50元以下的旅館,散發(fā)的奧運宣傳單已超過12萬份,約4角錢一張,在北京有學(xué)生幫他們印過1角錢一張的,在浙江也印過最貴8角錢一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