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早在1979年1月1日的中國全國人大常委會《告臺灣同胞書》書中提到:“由于長期隔絕,大陸和臺灣的同胞互不了解,對于雙方造成各種不便。遠居海外的許多僑胞都能回國觀光,與家人團聚。為什么近在咫尺的大陸和臺灣的同胞卻不能自由來往呢?我們認為,這種藩籬沒有理由繼續(xù)存在。我們希望雙方盡快實現(xiàn)通航通郵,以利雙方同胞直接接觸,互通訊息,探親訪友,旅游參觀,進行學術文化體育工藝觀摩!庇懈杏谥袊箨懻跋Mp方盡快實現(xiàn)通航通郵,以利雙方同胞直接接觸,互通訊息,探親訪友,旅游參觀!蔽易珜懥恕赌棠淌莻臺海兩岸的義務“郵遞員”》!
朋友,你一定知道臺灣吧! 她就是我們偉大的祖國“雄雞”足邊的那座寶島,她是我們全家牽腸掛肚的地方,因為我年愈七旬的奶奶就生活在那兒。每年到了闔家團圓的日子——過春節(jié),奶奶才能從臺灣來到我們家住上一陣子,元霄節(jié)一過,奶奶就一定要回臺灣娘家,嘿!我真希望每年多幾個春節(jié)啊!
記得那是2007年寒假期間,同學們都盼望著回家躲在暖和的被窩里睡上一覺,放松一下緊張的神經,或是全家人一齊外出游玩一番。而我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迫不及待地向爸爸打聽:“奶奶快來我們家了吧!”爸爸總是含糊其辭地回答,快了、快了。隔了幾天,爸爸興高采烈地對我說:“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奶奶要來了!”還沒等爸爸說完,全家人都洋溢在幸福而焦急的等待中,我甚至開始倒計時,“……三天、二天、一天”,迎接奶奶的日子終于要來了! 愛睡懶覺的我,在沒有爸媽叫醒的情況下也起了個大早,爸爸開著自家小車,全家總動員去長樂機場迎接奶奶。我一路籌劃著給奶奶一個怎么樣的驚喜。“鮮花呀!”我高興得差一點脫口而出。我用自己的“壓歲錢” 買了一束鮮花和爸爸、媽媽在國際航班的出站口焦急地等待著。等待中的人們都會找一些事情來打發(fā)內心的著急,我也不例外!皣H航班?”奶奶是臺灣人,卻要從國際航班而來,臺灣是中國的領土,臺灣飛來的飛機本應該在國內航班才對,而至今還要在國際航班這兒接奶奶。此時高中《史書》記載的材料,因為我和奶奶的血緣關系,更是令我刻骨銘心:“臺灣自古就是中國的領土,先被荷蘭侵占,民族英雄鄭成功將臺灣收復;后又被日本侵占,抗日戰(zhàn)爭勝利后,蔣介石國民黨政府接管;解放戰(zhàn)爭時,共產黨將國民黨逐出大陸,蔣介石便躲藏在臺灣,F(xiàn)在香港、澳門都回歸了,可臺灣民進黨卻鬧‘臺灣獨立’,中國政府當然不會答應。中國政府希望以‘一國兩制’方式和平解決,不希望以武力方式解決臺灣問題!薄班,還沒有到呀!”爸爸著急的長嘆打斷了我的對“史書”的回憶……。
我雙手捧著鮮花也在焦急地等待著……,這時響起了廣播聲,緊接著,一陣“咔啦、咔啦”,皮箱滾動的聲音傳來,會是奶奶嗎?我心里興奮極了,滾動聲越來越近,這時出現(xiàn)了個高大的身影,“啊,是個老外,”心中一種失落感“油然而生”,可是正在這時,“老外”身后矮個子且步伐蹣跚的老人走了出來,奶奶體形較胖,肩上手上沉重的行李壓著奶奶,因此奶奶的步伐比較緩慢!澳棠!”我第一個認出了她,便捧著鮮花奔了過去,爸爸他們也跑了上來,奶奶接過花,高興地摟著我,直夸我又長高了,懂事了。爸爸看著奶奶沉重的行李,心疼地說:“媽媽,您需要什么東西回家來買,大包小包的行李您一個老人帶著又要在香港轉機,既不方便,又很辛苦!蹦棠毯呛堑匦χf:“這些東西都是臺灣的親戚朋友托我?guī)Щ貋硭徒o家鄉(xiāng)的親人,那才是我的行李!蹦棠讨钢鴭寢屘嶂囊粋小背包說道!澳棠蹋覀冞@邊什么東西都有,他們托點錢過來不是更省事嗎?”。“這些都是臺灣土特產,在別的地方是買不到的,再說他們有的人幾十年都沒見面了,我能幫幫人家捎封平安信,帶點土特產也是應該的!甭犃诉@些發(fā)自肺腑之言,除了心疼熱心奶奶的勞累外,我無言以對,可是奶奶說的的確在理呀!
一到家,奶奶剛喝了幾口水,連椅子都還沒有坐熱便象百貨售貨員一樣,擺起了臺灣的土特產百貨來了!斑@包是誰的?”,“奇怪,臨回來時,我明明寫了條子貼在上面,怎么會不見了?唉,記性一年不如一年了!”“這包是壯丁的”,“這一包是老師的”,“這一包是老板的”,奶奶一邊自言自語一邊以奶奶自己的記憶方式分發(fā)著東西。
“奶奶,我來幫您分發(fā)?”看著背有點駝的70多歲還在忙碌的老奶奶,我便自告奮勇準備幫忙。
“孩子,你幫不上我的忙呀!”奶奶分發(fā)完畢,又象是一位熟練的“郵遞員”一樣分揀著臺灣信件,包裹、書信、賀卡,應有盡有,飯桌不夠擺放,連地板也派上用場。“哎呀,怎么會少一封?”奶奶又是大包小包翻了個遍,還是沒有找著,突然,奶奶好象回憶起了什么!“噢,對了,在飛機上遇到他的親戚已經拿走一封!”奶奶拍拍自己的腦門,呵呵地“傻笑”著。
忙完了這些,奶奶戴起了老花鏡,一頁一頁地翻著電話本,依次挨個打電話預約取貨、取信的時間和地點。看著奶奶那滿頭大汗,認真工作的樣子,我們都十分心疼,但更重要的是我對奶奶的熱心肅然起敬!一位70歲的老人背著沉重的行李向前蹣跚時,疲倦——已經被熱情的心驅散了?粗棠桃蛞粫r找不到信件“由晴轉陰”,找到信件“由陰轉晴”的臉,我們大家簡直是與奶奶共憂同喜啊!
“奶奶,您年紀大了,您能不能少帶點別人的東西呢?”當我婉言相勸時;奶奶總是樂哈哈地說:“乖孫女,奶奶當年要不是當時的‘熱心人’的幫助,奶奶就沒機會和太爺再見上一面了啊!”
是啊,奶奶說的話我好像聽懂了,又好像聽不懂。但是,我知道,奶奶是位稱職的義務臺!班]遞員”,她傳遞的不光是臺灣小小的土特產,也不光是平常的一封家書,奶奶傳遞的是臺海親人的牽掛之情,是那血濃于水的兩岸親情呀!奶奶是將臺灣和大陸兩岸親人的心緊緊地粘連在一起。我常常在想:如果臺灣回歸了,也許奶奶就“下崗”了,可奶奶何嘗不希望讓自己早點“下崗”呢!
奶奶又要回臺灣了,又背著、提著大陸親人捎給臺灣親人大包小包的土特產和一摞厚厚的信件,在“送客止步”候機室門口,望著蒼老的奶奶,艱難地推著行李車漸漸遠去的背影,我心疼地向奶奶大聲說:“奶奶一路平安,祝奶奶早日‘下崗’!
作者:楊丹妮,蘇州紡織大學學生(臺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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